連續四天都沒跑足公里數,所以在吃早餐前,澤北都必須再逼自己踩上那台被自己和宮城做為晾衣架多年的跑步機。

    為此他不得不花一個下午去整理出夠他長手長腳伸展活動的空間,他在電話裡和宮城抱怨,被對方不耐煩地吼著不要用無聊事打擾自己訓練掛了電話後,發現大部份都是他自己的東西。

    反正良田不在看不到,澤北在心裡嘀咕,順便清理了兩人的房間。

    從看見深津那日開始算起的第五天,也是他假期的倒數第二天,澤北仍然在能踏上灰白色的台階前就停下腳步。他昨天晚上沒看氣象預報,但想來這週的天氣都不會太好,空中雲霧濃重的不似早晨。

    他的鞋尖依舊停在台階的最下面一層,然而沒站多久,深色的波點便密集地分佈其上,然後重疊,迅速匯集,再順著起伏流淌而下。

    澤北停滯的腳步不得不踏上去。

    像是不敢再直視那片平平無奇,還稱得上裝飾可愛的玻璃,他的背靠在門上,延伸出去的屋簷堪堪讓他免於突如其來的潑瓢大雨,卻讓他陷入難以形容的情緒。

    從這裡跑回公寓只要五、六分鐘,甚至現在他的右手邊就有一個傘架,裡頭有兩把雨傘。

    澤北又想哭了。

    能做決定的人從來都是他自己,他又怎麼會不知道?無關乎天氣,無關誰說了什麼,無關他是否聽懂哪些暗示,無關他能不能停下腳步,或繼續往前卻仍不斷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