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北拉著宮城倒向對方房間的床時,還是在一瞬間想起了深津。其實也不過就是三天前,他和深津一成在這張床上做愛。

    那種感覺不能說是愧疚,反而讓他罕有地在籃球以外的事上感到興奮。但到頭來,他和宮城,和深津,也仍是因為籃球而有所連結。

    澤北和宮城都很清楚,他們維持著多年的性關係並無具名,儘管那只發生在彼此間,他們默契的沒有宣之於口、相互索取。性愛之於他們不是什麼只屬於愛情的美好甜蜜。

    澤北甚至都不知道對於宮城,除了同為在美日本人、同齡人、過往的對手,還有什麼能催化他們的誘因,他們上床發洩、陪伴、享受多巴胺和血清素;他們也會接吻,宮城很擅長,而他感到舒服,願意為此展開身體承受一切。

    然而這段關係已然產生變化。

    他還記得他被深津粗暴地進入時——他要求的——扯下了宮城掛在牆上的7號球衣。

    他把那個對宮城來說幾乎是鐫刻在靈魂上的數字揣在懷裡,清洗過的球衣只有淡淡的柑橘香氛,於是澤北更深地把自己埋進被褥之中,他什麼也沒聞到,又什麼都聞到了。

    那天早上在獸醫院裡他恬不知恥的哀求沒有被再次憐憫;給了他擁抱,給了他親吻的深津一成平淡地說早上九點有手術預約。他可悲地都帶上哭腔:「那比現在重要嗎!」

    然後得到冷淡且肯定的回答。